迴盪在大山大地間的生命故事《第一章:說故事人桑尼》

美國總會  |  2020年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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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採訪、攝影/加森、牧帆洲
作者/王偉齡

疫情中,慈濟和原住民組織攜手合作,深入納瓦霍原住民保留區的偏鄉部落,送去需要的食物、防疫物資。圖中前台為慈濟廂型車,後台為巴哈伊教組織(Bahá’í Faith Group)的小貨卡。攝影/牧帆洲

前言:納瓦霍族的說故事人桑尼·杜力,口述部落千年的歷史與傳說,而在新冠肺炎疫情中,面對部落可能滅族的疑慮,這位說故事人見證一個個讓人心碎、但又堅毅、溫暖的故事,在這些故事裡,有慈濟志工和好多帶著愛的善心人,投入馳援的身影⋯⋯

原住民納瓦霍族的說故事人桑尼·杜力,將一把玉米粉,輕輕地從玻璃碗中取出,放在編有原住民圖騰的竹籃上,她正在以納瓦霍族的語言 Din Bizaad 為「生命延續」而祈福:「這個玉米是我的祖先帶來這片土地的,我們種植它、照顧它,如今傳承到我的手中⋯⋯」桑尼闔起眼,專注地念念有詞,這是許多印地安部落原住民的祈福儀式,對他們而言,祖靈,存在於飛鳥、石頭、植物、雲朵中,向它們祈求,將會獲得祖靈的回應。

年近五十的桑尼在納瓦霍原住民保留區(Navajo Reservation)出生成長,大學畢業後就搬去在紐約、遊歷世界,然而看盡世間的繁華熱鬧,內心卻有個呼喚的聲音,牽引著她回到賜與她生命的地方。即使這片廣袌的黃土上缺水缺電、沒有七彩絢麗的大型看板,新冠肺炎疫情(COVID-19)襲來,也讓這兒成為全美以人口比例計算染病率最高的地方,但她褐色的眼珠裡,盡是溫柔—-沒有後悔、也沒有迷惘。

我真的真的很希望,我們可以(透過疫情)再次認識到,什麼是生命的真諦。

納瓦霍的說故事原住民相信,祖靈存在於山、水、植物、雲朵⋯⋯中。攝影/牧帆洲

疫情的陰影,深深籠罩在這個資源極度匱乏的印地安保留區。桑尼原本在部落學校裡和孩子們講述原住民故事(編按:原住民部落只有語言沒有文字,只能透過口耳相傳延續文化),但疫情爆發後,一切靜止,學校關閉,她無法再和孩子們說故事。

手中托著剛祈福好的玉米粉,桑尼跨出她居住的圓形帳篷,迎向屋外的藍天繼續祈福:「我祖先的精神,也存在這玉米粉裡,請讓祖靈的傳承,不會在我這裡結束⋯⋯」桑尼接著把玉米粉灑向大地,疫情中,她正在親眼見證族人存亡的重要時刻。

原住民奶奶森夏恩

全美新冠疫情的最高死亡率,就落在納瓦霍原住民保留區。幾乎每戶人家都有至親,或認識的人,死於這個病毒。

支持慈濟災疫中長期援助計劃,陪伴疫情中受重創的弱勢族群。
疫情嚴峻,孩子在外頭也被叮囑不能拿下口罩。攝影/牧帆洲
保留區內都是零散的小聚落,對外交通極為不便。攝影/牧帆洲

亞利桑那州鳳凰城慈濟志工於2020年5月開始多次發放防疫物資給不同的部落醫療單位,六月份,便和當地組織攜手,深入社區。

6月9日,慈濟志工和原住民宗教團體「巴哈伊教組織(Bahá’í Faith Group)」合作,於蓋洛普(Gallop,AZ)進行發放。來到一個小區只有12戶人家,孤零零地座落在大山邊,其中一位居民的姊姊、另一戶人家的爺爺,短時間內都因不敵新冠病毒相繼離世,巴哈伊的志願者和當地居民很熟悉,因此一聽到噩耗難過地哽咽了,但沒停下腳步,趕緊把物資拿給幾乎孤立無援的家庭。

12戶人家的社區,短期內就有兩人死於新冠肺炎。攝影/賴濟騰

「有些我們需要的東西,店裡沒有賣,像消毒濕紙巾、口罩, 我們能買到的食物也非常有限。」原住民奶奶森夏恩·耶魯豪斯(Sunshine Yellowhorse,Local Resident)無奈也無助,和其他部落家庭一樣,她一家十多口三代同堂,交叉感染的機會大,卻苦無沒有資源防疫,同時還要為斷糧而憂心。

還好透過慈濟和巴哈伊教組織的合作,把防疫和糧食的缺口一一補上。每個星期,每戶人家的台階上,就會多幾個箱子,裡頭有食物、有消毒水,巴哈伊教的志願者傑里琳·斯賓塞(Jerrilyn Spencer,Volunteer)不忘再三叮嚀:「這消毒水很強,一定要用水稀釋以後才能使用。」

原住民雜亂的住家,衛生堪慮。攝影/牧帆洲
滿載物資的火車,但不會在納瓦霍原住民保留區停站。攝影/牧帆洲
巴哈伊教組織志願者協助提供新鮮蔬果、食用油、消毒液等物資。攝影/牧帆洲

另一位巴哈伊教的志願者羅珊·巴斯克(Rosanne Groger-Bathke,Volunteer)則是從裝有機燕麥、黑豆、中國麵條、薯片蕃茄醬、新鮮水果的箱子裡,再拿出一個乾淨封口袋,裡面裝有十個口罩、20副手套,告訴居民全家必須要勤更換口罩、何時配戴、怎麼配戴。

「隨著慈濟的加入,幫助提供一些口罩和手套,我們就有額外的資金再去購買其他生活必需品,譬如像漂白劑之類的。」羅珊獲得有力的後援,放下一顆心,而這些口罩、手套,正是慈濟從全世界募來的愛心。

由右至左為森夏恩奶奶、志願者傑里琳和羅珊。攝影/牧帆洲
志願者將慈濟捐贈的防疫物資拿出來,並同時宣導居家防疫措施。攝影/牧帆洲

森夏恩奶奶望著孫子和孫女,好奇地翻著志願者剛放下的物資,這裡只有風吹不動的大山,和每天載著各樣貨物但不會停站的火車,一班又一班地駛過地平線,鳴笛而去。

我們真的很感激,你們的幫助讓我們感覺到,有人是在關心我們,而不是將我們遺忘⋯⋯看到這些東西,我真的從心底裡感動,大家在幫助納瓦霍族人。

7月23日鳳凰城志工再度出動送物資給巴哈伊教組織。攝影/賴濟騰
志工劉濟興(左)、賴濟騰(右),與巴哈伊教志願者羅姍。攝影 /劉濟興

慈濟美國「有愛無懼・慈悲相繫」行動募集50萬顆愛心,每人至少投入10美元籌募500萬美元的災疫中長期援助善款;這份力量將幫助無數家庭度過這段艱困苦澀的黑暗時期。只要堅定、相信,我們一定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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