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钟明楒、郑茹菁
慈济医疗基金会的成员在佛瑞斯诺大爱医疗车前合影，庆祝社区行动医疗服务20周年。摄影／骆淑丽
美国加州佛瑞斯诺社区行动医疗服务成立20年了！2021年8月28日太阳刚升起，志工们就赶到当地的山景小学（Mountain View Elementary School），为20周年纪念日做准备。这次的庆典意义重大，因为从最初一件医疗器材都没有，到如今已经拥有四辆大爱医疗车并带动了其它分会加入义诊的行列，这20年下来，佛瑞斯诺医疗团队的志工们走得并不轻松，却一直步伐坚定、热情满满。
大爱车跟着农工跑
时值盛夏，被誉为美国粮仓之一的加州中谷区，放眼望去满是香甜的甘蔗、金黄的葡萄和随风摇曳的玉米。这些绿油油的植物，似乎诉说着丰收的前兆。当然，这繁茂的盛景并非从天而降，而是在起早贪黑、辛勤耕种的农工们精心照料下，才得以实现。可惜大部分人吃到新鲜的水果或是美味的糕点时，都不会想到农工们晒黑的面孔和因劳作而粗糙的手。
这些农工大多来自低收入或新移民家庭，生活非常贫困。他们靠着微薄的收入勉强能够养家糊口，没有多余的金钱购买保险，或是只能购买廉价保险。美国昂贵的医疗费用加上语言隔阂、文化差异及缺乏交通工具，意味着一场大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压倒一个本就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农工家庭。
同样身处中谷的慈济佛瑞斯诺志工们，因此特别关注医疗服务项目。他们一直致力于帮助农工家庭，避免因缺乏医疗资源而陷入贫病交迫的困境。佛瑞斯诺与很多地区不同，四面八方皆是农场。农工家庭也习惯随着农作物的耕种日历，在一家农场工作一段时间后，再举家搬到下一个有农活招工的农场。因此，即便慈济开办固定诊所，也追不上他们搬家的速度。可敬的是，这个独特的难处没有迫使志工放弃，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想像力。
在2001年，佛瑞斯诺行动医疗团队展开了第一场社区义诊。为了顾及农工的生活习惯，志工开着“大爱医疗车”奔跑在中谷广阔的土地上，为民众提供义诊服务。虽然农工迫于生计必须频频奔赴不同的方向，慈济的大爱医疗车一定转动车轮紧随其后，只为即时向农工家庭提供医疗帮助。
行动医疗二十年在路上
一转眼， 距离第一次义诊已经20年了。2021年8月28日是佛瑞斯诺社区行动医疗服务20周年的大日子，有140位嘉宾从各地赶来，为辛勤的医疗志工们贺喜。行动医疗团队副执行长温俊强常驻佛瑞斯诺，为农工提供医疗服务一直是他心心念念的目标。他深知，这20年里，医疗团队取得的进展有多么来之不易。
“佛瑞斯诺从零开始：20年前我们必须开车去南加州借牙科器材，往返要八小时，义诊结束归还牙科器材又是八小时。”温俊强说。
最初的几年，志工们可以说举步维艰。好在2005年，行动医疗团队幸运地收到第一笔捐款，立即购买了三套的牙科器材；2008年，他们又收到第一辆大爱医疗车的捐赠。与此同时，义诊的队伍也日渐庞大。到2021年的今天，已有四部大爱医疗车投入佛瑞斯诺的义诊行列。
这20年，慈济开着大爱医疗车，将专业医疗志工及先进的仪器，载去医疗资源落后的偏远地方，为农工看牙、洗牙及量血压、检测血糖。这些没钱、没车、不谙英语、没有合法身份的农工没办法前往诊所求医，慈济志工开车上门去照顾他们。
“20年的光阴，好长啊！”温俊强感叹。在团队不断壮大的同时，很多志工曾经乌黑的头发变得斑白，但他们帮助当地农工的决心从未动摇。正因为每一位志工的无私付出，佛瑞斯诺的义诊足迹才得以不断扩充版图。
奔赴最需要的地方
从最初的每年一次义诊，到现在行动医疗团队已经举办了1,031次义诊活动，主要为依赖有限医疗保险、无医疗保险以及无合法居民身份的农工服务。对这些经常被忽略的边缘人群的关注，在2020年开始的新冠（COVID-19）疫情中显得尤为重要。
“平心而论，南、北加州比起中加州的医疗资源要好很多。中加州真的很需要医疗服务。”志工谢明晋说，“疫情期间，慈济赠送个人防疫物资、为居民接种疫苗，帮助过很多人，颇受加州居民肯定。”
除了突发病情外，农工家庭平日的基础护理也非常缺乏。据佛瑞斯诺移工教育计划组（Fresno County Migrant Education Program）组长埃迪・罗德里格斯（Eddie Rodriguez）分析，中加州有许多弱势农工家庭，过着游牧民族一般的生活，四处迁徙。因为收入低，家长只能为视力不良的孩子买一副眼镜，也因为怕打破不准孩子带眼镜去上学。如果连黑板上的字都看不清，孩子的学习成绩怎么会好呢？为解决这个问题，慈济将大爱医疗车开进校园，为孩子检查视力。需要眼镜的孩子，一般当天就可以拿到眼镜；度数较高的孩子最迟也可以在两个星期内拿到眼镜。
志工们总是站在农工家庭的角度，打从心底为他们考虑。这份热忱让照顾户颇为感动之外，也感染着参加活动的医护工作者。从医40年的格拉西拉・埃斯奎维尔-阿吉拉尔（Graciela Esquivel-Aguilar）医师回忆说，多年的工作让她对行医的热情渐渐消逝，照顾病患似乎只是例行公事。直到十年前，温俊强找上门来，鼓励她参加义诊。格拉西拉惊喜地发现，行动医疗的意义不仅在于提供治疗，也在于为农工提供健康教育，帮助他们在平日能够保持健康。
“有一位披头散发的病人让我印象深刻。那天他在义诊处剪了头发，顿时容光焕发，脸上也露出大大的笑容。”格拉西拉回忆，“我说：‘你看起来好多了！’他回答：‘我不知道多少年没剪过头发了！今天不但剪了头发还洗了牙齿，我感觉通体舒畅！’”
在慈济人眼里，每个病人都应该得到热情接待。从农工家庭到学校，逐年增加的善款与物资，鼓励慈济人把大爱医疗车开到更远、更有需求的穷乡僻壤。如今，佛瑞斯诺团队已成功带动纽约及拉斯维加斯团队，与他们一同奔跑在行动医疗的道路上。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大爱医疗车能在全美遍地开“车”。
秉持着守护更多贫病者健康的一念心，慈济医疗团队永不怕路途艰辛与遥远。在以爱引爱得到更多社区伙伴支援的力量下，宏观的下一步目标，是期盼将来有更多的行动医疗车在全美进行服务，包含休斯顿、达拉斯、亚特兰大、新泽西、西雅图、芝加哥等城市，让爱与慈悲的种子能在美国更多社区萌芽成长。
